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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赤】映歌和声 九

        赤羽从温皇那里出来后，火速回了西剑流。他利用从温皇牙缝里抠出来的四成加成工费安抚烦躁的员工。其中两成给他们发了员工近期的奖金，剩下两成给大伙儿买了三架钢琴，三架台球板，每层楼增加一个豪华按摩椅、吐司机和烤箱，并且设立了内部价格自动贩售机等等。西剑流一下子成了豪华版家居工作室，员工加班的热情瞬间提高了。

        做完这些，员工的需求完成得不说更快，至少也没什么抱怨了。在叫了本周第十顿外卖时，赤羽大人非常顺势地病倒了。

        他其实只是吃了外卖有点不舒服，当然头天也不小心熬了个夜导致有一点点风寒，绝对不是因为跟温皇斗智斗勇气血上涌，也不是因为炎魔幻十郎之前发现员工离职率大增对他严辞斥问造成了巨大精神压力，更不是因为连续一个多月天天工作十一个小时以上积劳成疾，总之他只是一边擤鼻涕一边在厕所吐了个痛快而已，而已！

       然后他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天地间似乎只有黑白两色，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忽又觉得时空在快速旋转，继而气空力尽，用一种非常优雅的方式跪倒在地，没知觉了。

        直到他昏迷之前他在想的都是，我是不是该配副眼镜了？我以前不是色盲的啊。

        其实，赤羽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的，很多事情他可以让他的助理完成，不必要亲力亲为，毕竟已经做到了顾问这个角色，说得好听点就是指引大方向的人，说的明白点就是直接掌权者了。但除了对西剑流的责任感，一种归属感更是主导他的作为的直接源力，所以在他的办公室里永远有他构思的新架构示意图，有一大堆新出的API[1]书籍，有还在不停打印出来的新论文。所以他夙兴夜寐，居安思危，运筹帷幄，身先士卒，英年早逝……

        如果再不进行适当的休养的话真的可能英年早逝。

       于是在医院住院期间，赤羽被要求不许过问西剑流事务。虽然炎魔非常严苛激进，但他知晓没有赤羽这些年的付出，西剑流可能只是西剑流氓，因此他也很重视赤羽的身体。

        赤羽非常感激地接受了炎魔的意见，非常婉转地拒绝了衣川紫的陪伴，非常温柔地交接了部分工作给神田京一、月牙泪和宫本总司夫妇。然后他每天都非常无聊到想要自杀……

        大约静养了一周，这种他不习惯的清闲终于被打破了。如果他发现不无聊的事情是指神蛊温皇亲身探病的话，他可能会觉得前几天的小日子实在太美好。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温皇带着他闺女来幸灾乐祸，哦不对，来表达慰问了。

        “哎呀，赤羽大人，真是天妒英才啊！”一进门，温皇一脸沉痛的表达哀思。

        “我还没死呢，温皇先生。”赤羽想了想，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打不过温皇，那就忍了吧。

        “我听说最近西剑流和我们的业务交流走向正轨了，手下们都说合作越来越契合，都是赤羽大人的功劳啊。”温皇笑眯眯地夸赞赤羽，却把探病给病人买的橘子剥开送入自己的口中。怪不得千雪爱吃，这家橘子确实与众不同啊。

       “谬赞。”赤羽僵硬地应下，看着他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派，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就是还珠楼的老大。这么多年还珠楼到底是怎么经营下去的？

        “这个……赤羽先生……您吃个橘子吧……”尴尬的凤蝶实在看不过去自己的老爹，顺手递了个橘子给赤羽。

        赤羽看了看凤蝶，觉得这姑娘这么多年被这样一个爹养着居然没跑偏也真是奇迹，笑了笑：“谢谢！”

        那厢温皇看到赤羽的笑容，突然第一次觉得有一点嫉妒。无论何时何地，从他们相识以来，赤羽对他永远都是公事公办、彼此试探的态度，他从不曾在他面前真心的笑过，当然，那些示威般高亢的“呵呵呵呵”更不能说是在笑。他永远是冷静自持的，固然这样的赤羽让他觉得棋逢对手，久旱甘霖，可他也期待能看到他的另一面。而偏偏，对赤羽来说，温皇的“特权”就是看不到他的另一面。但好在温皇有时间也有耐心。他想着总有一天，赤羽对他而言会是一个已经征服的对手。

       温皇问赤羽：“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

        “……”温皇一脸尴尬，少顷，又问，“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看你吗？”

        “呵呵。”

        “……”

        开玩笑，一个用自称“恶趣味”就随随便便对人家耍流氓的人，别说被吃豆腐的是自己，哪怕是旁人也不能让自己产生好观感的吧？何况这个人三番两次地作，一次比一次作得大，躲避还来不及，谁愿意花时间好奇你的刻意接近？ 赤羽偏过头，显然是想下逐客令了。

        温皇却硬是装作毫无自觉，接连吃了好几个橘子，过了半晌，柔声对凤蝶说道：“凤蝶，你先出去外面等我吧。”

        “温皇，你有何目的？”待凤蝶离开，赤羽直视那人。躺在病床上，纵然想要摆出气势慑人的威势只怕也是力不从心，还不如平静以待。

        却见那人伸出手探向被窝，赤羽一惊，温皇捉住一个空当，捏住了赤羽的右手腕。

        “你要干……”他深知此人有“前科”，唯恐羞辱照一事再现，急急发问，却被温皇用另一个手食指挡住了唇。

        “嘘……安静一点……”温皇好听的嗓音竟然搀着一丝安抚，他微微皱起眉，阖了眼。

        “气血两虚啊赤羽大人，你的身体被你折腾得快成了空壳子了……”半晌，温皇下了结论，“赤羽大人平时是不是不运动也不休息？你身体的平衡被自己打乱了……”

        “哦？”赤羽一时兴味，竟情不自禁挑起了眉。

        “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呢~”温皇学着古人摇头晃脑，几要将赤羽逗笑。

        “你何时何地学习的把脉？”赤羽好奇道。

        “一般人不是应该着急地问：‘温皇撒嘛，我的病严不严重，还能不能治好’的吗？”

        “温皇撒嘛，我的病严不严重，还能不能治好？”

        “……”温皇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愚弄，但还是和蔼道，“太严重，治不好了……”

        “好的，我一定会带您一起下地狱看风景。”赤羽笑逐颜开，杀气迅速从温皇四周袭来。

[1]API：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编程的时候对接的一种标准。按照协议开发者进行开发，调用者进行调用。举个栗子，大家得根据自己的手机型号匹配手机壳，这个手机型号对应的手机大小就像是A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