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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赤短篇】静坐品香茗 5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语气温和地告知自己苦得要命的海胆是新鲜美味，后一刻居然就如此举目无亲了。

温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和服——

“你此行我本无赠品，这和服你穿起来甚是合适，且送你权作纪念吧。”

——可当时他明明是露出了你穿了我的衣服我就不想要了的表情。

又看了看脚上的木屐——

“啊，木屐也送你了，这边天气潮湿，可以免你脚气病。”

——眼神里的嘲讽也实在是噎得温皇顺不过气来。

温皇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来时空空如野，现下倒是鼓鼓，里面放了换下来的行装。

赤羽啊，你翻脸无情的样子真是让人喜欢。

来找他时，还是依借着他人之助，现在，语言不通，路途未识，文字难懂。

温皇偏生喜欢得紧。人已得见，心中微憾没满足私心，但此行目的已成。剩下的，可以被称作探险了。

深巷向前伸，故人任后顾。

东瀛女子，他所见，均是悍将勇猛，头一回见到头部花枝乱颤，面部刷漆抖粉的。

他一惊，还不知对方来历，就被其推搡至门面。

是个外在不显山露水，内涵却绮丽豪华的酒楼吧。

温皇虽然无钱财，但不影响他饮酒作乐，何况，以他智能，应对也会绰绰有余。

语言不通嘛，还有手势不是。

他好歹比划比划，做出饮酒的动作，领他进门的姑娘虽然开始不是很明白，琢磨一番也点点头，端来酒水，敬上。

温皇对未知之事一向好奇，他是医者，此女排除面上浆白烈唇，素颜应是蛮清秀，他便凭想象与此女神交。

他言一句：“故人倒是好福气，此处娇女甚多，与住所相近，得了空有的是乐子可寻。”又一叹，“反观我那还珠楼，女客都是仆从，个个脸熟，少有美女驾临寻欢呢。”

姑娘一怔，本以为温皇是哑的，居然会说话，似乎也能勉强听懂几句，约略猜测了下，试探性地问道：“客人……来看朋友？”

温皇一听，女孩言语虽不流利，却至少可以沟通，大喜，道：“你怎会说汉语？”

女孩儿见温皇目露柔善，生涩道：“有位客人总是来访，教我说几句的。”

温皇一听，眼神一紧：“他生得如何？”

女孩儿羞涩道：“他似乎还未娶妻，也未生子。”

温皇一愣，笑道：“我是问他长得如何？”

女孩儿为温皇斟上一杯酒，道：“手掌很细。”

温皇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道：“他什么样子？”

女孩儿这才恍然般道：“他很高，红色的头发，人总是安安静静，从不惹事生非的。”

温皇想了想，赤羽坐在自己现在的位置，旁边有这个姑娘作陪，画面感很强烈，简直烧他的眼睛。一股烦躁袭过头顶，他饮了酒，道：“平时他来，都做些什么？”

女孩儿笑道：“那位客人总是坐在您这个位置，偶尔听我弹琴，也有时只是饮酒。”

温皇点了点头，这倒像是赤羽的风格，恐怕一直点将这位姑娘，也是因为实在懒得花时间记住第二个人。

温皇忽又觉得自己浪费大好时光，本来是图开心，居然一直闲聊宿敌之事，罢了，且都放一放。

“姑娘，且弹一曲吧。”他忽然将规矩的跪坐调整为惯用的侧卧，一仰头，目含散逸。

“客人要听什么？”女孩惊愕温皇一瞬倦怠，职业修养让她未多言语，只恭敬地拿下悬于壁上的三味线，右手捏住琴拨。

“就……你常弹的吧。”他反正也不知什么名曲名篇，不如随性而来。

女孩听温皇屡次提起赤羽，只当他是赤羽好友，便弹起赤羽常听的曲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