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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赤】护刀人 十八

本章千雪上线，小王，打个酱油的酱油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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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阑珊意境犹似梦，方兴心术恰如烟

赤羽醒来觉得似乎这一觉甚沉，他起身赫然发现自己并未在舟顶，而在篷内，不由有些惊讶。他微转首，才知侧边睡个大活人。那人显是还未醒来，赤羽瞥了下嘴，真是到哪里都懒散成习。小舟内塌窄，两个人挤着互不干扰很难，赤羽仔细观察了下，发现温皇入眠后亦是侧卧，几乎不怎样占空间。

倏然，他看见塌边竟是那掐丝珐琅熏鼎，内中幽兰香似乎已燃尽，但那熟悉的味道，仍是盘绕散播而出。

他若有所思。

赤羽不知何时温皇将他移入榻上。他平素浅眠，怕温皇是颇费了些周折。

赤羽微微抬起左臂，趁着温皇还未醒来撩起袖子，稍稍运气，大臂内侧隐隐浮现一个火凤纹痕，他细细观察一番，似乎较之前扩散了些，他叹口气。

他开始着手来弄些饭食。

温皇的物事本就不少，他也没有藏起的意思，赤羽没费几分功夫就找到了爽口的路菜，倒是品类真不少，炒笋丁、焖香干、辣茄子，赤羽不禁夸赞凤蝶手巧心细，心里道，便宜了温皇了，他这捡回的女儿比起亲生的来更是宝，为他省了多少心！他又将半只板鸭切好，备了茶水，整理碗筷，心里又叹，这神蛊峰就温皇和凤蝶父女两个，温皇是个懒人，常年不做正事，凤蝶少女，他们二人却为何从不愁钱财？吃穿用度，哪个不是精致的？莫非，温皇私下还做了什么营生？你看他的象牙楮，莹白如玉，那金丝瓦砾碗，花纹别致，哪里像是普通人用得上的？可若他真的有些财富，为何那日找客栈非得去卢家那样的还要了地字房？温皇……很吝啬么？

这一连串自己的计较发问实在搅得他头痛。

索性不想了。

收拾了这么多，总算弄出个像样的早点来。

他撩起篷帘，眼前画面让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温皇原来已醒，正在额束腰带，耳挂足履扎马步。

温皇见他进入，尴尬道：“吾是纯属好奇阴阳术法施为流程，并非是信你昨日之言。”

赤羽点头，无奈道：“是是是，温皇大人，时间够了么？可以用食了。”

温皇闭眼算算时间，一个扭头将鞋子直接甩飞，一把扯下额头上宣告着愚蠢的腰带，火速穿戴整齐，装作什么也未发生一般从容走出，却仍是不小心被舟板上积水滑了一脚，惹得赤羽放声大笑。

温皇与赤羽本一同进食，温皇忽然奸笑一声。赤羽一惊，皱眉道：“你方才是想了什么了，笑得如此骇人？”

温皇不语。

赤羽犯了固执，坚持要他说出所想，温皇被缠了几回，终于道：“你吾二人，对坐饮食，不是那传说中的‘对食’么？”

赤羽听罢即刻拔刀。

温皇忙摆摆手道：“玩笑罢了，莫当真嘛，你看，吾就是怕你气着才不肯讲的。”

赤羽收了刀，冷哼一声道：“虽说奉你为主，也并不意味吾就要受你戏弄，你且给吾收敛些，莫再说些混账话。”

温皇愕然一瞬，只觉自打赌约成立后，这人愈来愈对自己不敬不畏，说话愈来愈恣意，不由道：“你倒知道吾是主你是仆，还敢来冲吾拔刀。”

赤羽却道：“吾只说保护你，又没说受你使唤。”

温皇颇不服气道：“强词夺理。”

赤羽悠然挑了挑眉，仿佛胜了这场口舌之争：“专用来对付油腔滑调。”

温皇反而笑了：“哎呀，赤羽，你可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轻舟终过万重山。

眯眼小憩的温皇拍拍身上本就无杂陈的衣角，整了整衣冠，又带了那无锋刀，引着赤羽上岸。

眼看小舟自行遁走，赤羽一双剑眉紧锁，斜眼注视温皇，暗示对方行李还在船上，要不要取来。

温皇无谓拍拍他的肩头，道：“不必留着，吾有好友一名，什么都会为咱打点好。”

赤羽双眉锁得更深，心内急道：“旁的还好，银票，银票啊！”不由自主便要施展轻功捞钱去，被温皇按住，道：“吾那名好友会再给咱们的。你莫追了。”

一路赤羽绷着脸不理温皇，温皇心里好笑，原来这赤羽，竟还是一个财迷。

走了半晌，温皇见十步开外赤羽停住等他，安闲道：“哎呀，你怎的不走了？”

赤羽沉着声，满面涨红：“前面分岔路，向东还是向西？”

温皇见赤羽模样，甚觉滑稽，温柔一声：“且跟吾来行，向西面，看，那里不就是孤雪千峰么？”

赤羽讶然道：“你那位朋友，难道竟是宏岚的千雪孤鸣王爷么？”

一座山峰赫然挺立。

和温皇神蛊峰不同，这山峰显得柔善清美，铺着一层积雪，旁边精修的两扇紫檀木门上，铺首狼头咬环，颇显肃穆，既不像狮头龙凤霸道，也不似简环悭吝，自有一股英豪气。

赤羽见了铺首形貌，登时一愣，随后静思不语。

温皇轻叩门环。

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叫王叔别遣人一趟趟来啦，吾没兴趣念书，才不去参加他的什么劳什子读书会。”

温皇轻笑一声，道：“非是你王叔，是吾，温……”

话还未毕，门一下子打开，一个年轻跳脱之人赫然现身，语气自由刚才的气闷转成亢奋道：“哇靠，心机温仔，你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啦？”

赤羽忍不住呆了一下。传闻中那千雪孤鸣，是个武功高强，医术高明的王爷，由此而展开的推论，约略是个满目岁月沧桑的老者，这才对应得上其剑术和医术的能为积累。怎的眼见为实，居然如此活泼年少？赤羽心道，看来吾臆测他人的能力是给吾拖后腿的。转念一想，是了，温皇本人亦不是老儒，他交往之人理应与他相差不大的。

千雪欢喜带笑，忽然瞥见温皇身后怒红一人，好奇道：“这位是？”

“是……”温皇停顿了下，眼尾掠过身后人道，“吾的好友，赤羽信之介。”

千雪笑道：“哦，你这位朋友，看上去就是趣味之人。”

赤羽应道：“见过王爷。”微微躬身，行了揖让礼。

千雪急忙扶住，道：“哎哎，别叫吾王爷王爷的，吾可一点也不稀罕这称号，你跟温仔一般，随着他叫吾千雪就是啦。”

赤羽未语，转首面向温皇，似乎待其回应。

温皇道：“不必怕冒犯，千雪个性朗落，不喜他人带着情理束缚，你且给他这份自由吧。”

赤羽点点头，折中似的道了一声“千雪王爷”，乖巧得倒令温皇讶异。

温皇道：“此番路途颠簸，吾两人好容易才来到此地寻得你，身上盘缠……亦是所剩无几……”

温皇还没说完，千雪捂住他的嘴道：“现下你不必担忧，到了咱们岚北，除了王叔和皇兄，就属吾最大，包你吃住满意，银两什么的，来人，快给吾的两位贵客准备着！”

赤羽愣愣地看着温皇被千雪勾肩搭背时，还特意回转头冲他得意的一笑，仿佛说，看，吾就说了吧，银票的事有人操持。

赤羽头回看见如此占好友便宜还引以为傲的，不由自主开着下颌眨了三下眼。

~~~~我是彩蛋分割线~~~~

赤羽犯了固执，坚持要他说出所想，温皇被缠了几回，终于道：“吾要看你的凤凰刀是不是生锈了。”

赤羽听罢即刻拔刀。

温皇忙摆摆手道：“玩笑罢了，莫当真嘛，你看，吾就是怕你听了跟吾动手才不肯讲的。”

赤羽收了刀，冷哼一声道：“虽说跟了你，也并不意味吾就要受你摆布，你且给吾收敛些，莫再说些混账话。”

温皇愕然一瞬，只觉自打婚约成立后，这人愈来愈对自己不敬不畏，说话愈来愈恣意，不由道：“你倒知道跟了吾了，居然还令吾夫纲不振。”

赤羽却道：“吾只说跟了你，又没说不能家暴。”

温皇气道：“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赤羽悠然挑了挑眉，仿佛胜了这场口舌之争：“专治有病有药油腔滑调。”

温皇反而笑了：“哎呀，赤羽，你可真是一点亏也不吃。”